海的女儿艺苑
张世俊,四九年六月生,原系大孤山选矿综合厂工人,爱好文学,早年曾在鞍山日报,鞍钢日报上发表表过作品,退休多年,仍坚持笔耕,丰富晚年生活。园子里的麻雀作者/张世俊
小寒过了,白天日渐长,已经数到了二九,入冬以来也没下一场的雪。冬至天也不大冷。这几天天才渐冷,空气干燥,雾霾始终笼罩在城市上空。
窗外,麻雀一群一群的飞来,落在园子里,蹦蹦跳跳,在园子里寻找食物。不知为什么,一个麻雀跳起,向另一个冲去,另一个马上展开翅膀,躲到一旁,又有几只飞来,互相打起来,麻雀上下飞舞,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忽然飞走了一只,另一只也跟着展开翅膀,飞走了,嗡的一声,一大群都飞走了,冷寂的墙外路上走过一个人。
静了一会儿,有两只飞回来,又飞回几只,不一会儿就落了一大群,重演刚才的故事。
回想起去年冬至的前几天,下了一场雪。雪下的很大,积雪很深,约有半尺多,天气也冷,有零下十多度,雪后北风吹起,发出嗖嗖的叫声,雪花破碾碎,形成冰粒,随风四处飞舞,不客气的钻进衣领。
雪把所有能盖的地方都盖住了,枯草被埋的没了影,高一点儿的硬枝,在雪中裸露三两枝,随风摇曳。几只麻雀飞来,落到树枝上,翅膀扇起的风,轻易将掛在树枝上的雪扇落,雪这么大,地上没有麻雀落脚的地儿,一连多天不露地面,它们吃啥呢?
它们在树枝上往四周张望,从一个枝上飞向另一个枝条,啄啄树枝条的树皮,点点枝条上的芽苞,粗糙的树干总是它们检查对象,好象总会有它们需要的东西。一会儿飞来一大群,有几只落到露出雪面的草枝上,把草压的弯弯,晃晃悠悠,啄啄雪,一会儿又都飞走了。冬至后那几天,天冷的出奇。
冷在三九,三九天反倒不冷了,麻雀又回到露出的地面,急急的寻找食物。
这些年环境好了,鸟儿也多了起来,山雀,灰喜鹊,白头翁,啄木鸟。串儿鸡,还有不知名的鸟儿,经常光顾到这园子里,啄木鸟也飞出了山林。
山雀刚飞来的时候,还不认识,从未见过,不知道这个鸟儿叫啥名儿,鸟的两侧儿黑里有些发深兰,胸前有些发黄,最明显的特点,眼睛两边是白的眼圆,有一角钱那么大,象两个小白帖,头灵巧的转动,四下张望,飞的快,从这树枝飞到那枝眨眼就到,马上立住,没有冲击力。窗台前晾晒的一些南瓜籽,是它们的美味,飞来一只,在窗前杏树枝上左飞右跳,对瓜子儿产生了兴趣儿,又显得一屑不顾,又舍不得离开,忽而落下,瞅准叼起一个。马上飞到树枝上。用爪子踩住,嘴当当的敲,瓜籽被啄出个洞,将瓜籽里面的瓤吃尽,松开爪子,皮落到地上,它又飞回来,重复刚才的动作。
麻雀和山雀同在一个园子里,叽叽喳喳,捡拾食物。山雀不到地上捡地上的草籽,在树枝间飞行,一只山雀飞走了,另一只马上跟着飞向同一方向,它们都是一对儿一对儿的出现,又都同时飞走。山雀飞走了麻雀一个也不跟,好像同类鸟儿有自己共同的阵营,没有号令,谁也不会随山雀飞,麻雀没有打扰也会飞来飞去,绝不参与山雀行动。
前年我去羊儿峪,山坳的丛林中,满耳听到的都是一种鸟叫,嘎!嘎!拉着长声,满山林里飞!这种鸟儿叫灰喜鹊。这两年,这种鸟多了,飞出了山沟,飞到了街区,来时一片,几十只,走时一群,一只也不见。这种鸟儿体型较大,比花喜鹊略小,全身亮灰色,尾巴羽毛比身子都长,飞起来尾巴和翅膀张开,象优雅的绅士。麻雀见了也不慌,虽然比麻雀大了不少,知道灰喜鹊不会伤害自己,也不同麻雀争食。灰喜鹊把园子里没摘的山葡萄啄了一地,飞走了,一会儿又飞回来,确认没有可啄的了,恋恋不舍的随大群离开。它们也捡拾掉在地上的枣子,坏梨。现在城里的一些地方也可以看到这种灰喜鹊翩翩起舞的样子,比花喜鹊还多。
天上盘旋过来一只鸟鹰,展开长长的翅膀,不用扇动,便能在天空盘旋。麻雀开始惊觉,嗡的一声,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前些年的夏天一天,一只山鸡飞进了园子,钻进了菜地里,有些风声,便嘎!嘎!的飞起,红红的身子长长的尾翎,飞的样子好看极了,带着惊叫声声飞走了,把属于麻雀的地方留给了麻雀。春天的时候不远的山上,会听到山那边传来的山鸡的鸣叫,不好听,声音很大,前些年山上有不少野山鸡,鸣叫声不断,甚至飞下了山,飞进园子,现在消声灭迹了。山鸡自以为小心谨慎,走熟路,回头路,走路时都昂着头,十分髻觉,稍微有一些风吹草动就会远远飞走,却因在熟路上捡食几粒苞米,钻进了被人设下的陷井,现在己听不到山鸡在山坡上传来的叫声,不知进了谁家的餐桌,美丽断送了性命,还是麻雀在喳喳的吵闹。
天冷雪大,几天都不露地面,在一空旷的地上扫出一块空地,撒上几把米,等待麻雀来进食,一群麻雀飞到园子里,头两天竞没有一只靠近空地,第三,四天的时侯,才会有一两只胆大的靠近,先是靠近,又迅速跳回,又是靠近,低头捡了几粒,又跳到一边,反复几次,确认没有风险,确认米好吃,才大胆的吃起来,然后是几只飞过来,一大群都过来,在那争抡着上下翻舞,一阵功夫,米没了,大部分麻雀飞走了,还有几只始终在外围不敢靠近的麻雀,在土里,砖缝中认真寻找。
碣黄色的代胜也有时飞出山林,飞到村边,它翅膀边缘有一半是白色,羽冠高高散开,飞起来象一只大大的蝴蝶,十分好看,麻雀不敢同代胜比美,好在代胜不常出现,不然麻雀会无地目容。
你见过飞翔的啄木鸟吗?这种鸟儿从未飞出过山林,它白色的身上有许多黑纹,颈下有块红羽毛,长长的喙,头上羽冠向后翘起,晚上的山村,你会听到咚咚的啄木声,好似夜晚的更帮声,给安静的山村,增加了神秘和幽静。这种鸟儿,现在也飞出山村,大白天的出现在邻居院外的大榆树上,只见它冲着树干不停的点头,听不到声响。麻雀飞到树上,围着它跳了一阵,疑惑的飞走了。啄木鸟啄了一阵,不知有没有收获,又飞向不远处河边一片树林中,树林中传来嘀!溜溜!黄鹂的叫声。
远处的电塔上,时不时的会有鹩哥飞来,鸣唱的歌声又大又好听,传的很远,麻雀不敢同鹩哥比唱,只能聚在一起小声点评。
大树一会儿又重新被麻雀占领,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什么。
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九九加一九,黄牛遍地走,数着数着就要春暖花开了,那时侯又会有"光棍好苦"似的鹧鸪鸟声响起,有高音有低音,它们在对唱,对唱春光。园子里这些小精灵,在春暖花开的时候,又会带出一群小麻雀,一起参加吵闹。
小小的麻雀,总会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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