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最好白癜风医院专家 http://pf.39.net/bdfyy/bjzkbdfyy/屋檐下的小麻雀文/左明莉那年暑期回乡下老家,午觉睡得正香,却被窗外鸟声吵醒。心想大中午窗前哪来的鸟叫?而且是越叫越欢,声音凄惨的有些异常,让人觉得像是发生了什么事。一骨碌翻起身,推开窗子想看个究竟。把头伸出窗外,见一只麻雀张着嘴歇斯底里地叫,一会落在地上,一会儿又飞在房檐台的背篓上。檐顶上也有一只盘旋着飞,我左右环顾并没发现什么异常?索性溜下炕将半个身子伸出门外,也没发现什么猫啊狗的?我疑惑着把那装有草秸的背篓挪过。这时,才发现背篓和水桶的缝隙间,有只未长出羽毛的小鸟瑟瑟发抖,它挣扎着站立,但站不稳。一张一合的小嘴里发出微弱的"唧唧"声。这时两只老麻雀叫声更大了,翅膀张开啄人似的向我袭来。我急了,顺手拿起立在门旁的一把高梁苕帚,一阵乱抡。两只疯了似的麻雀,撕叫着,越扑越猛。我生怕它们飞扑嘶叫的声音,吵醒刚吃了药入睡的父亲,他心脏不好,听不得这噪音。我用胳膊挡住头,另一手拿起苕帚又是一阵乱轮,我要赶走这两只讨厌的麻雀。不料用力过猛,一脚踩空,台阶下的碎石子撞得我脚生疼。这时,我才发现自已竟然光着脚,赶紧跑进屋,踏上炕沿底下妈妈的旧布鞋。不行,我得想办法将地上这只光着身子的小鸟弄走,不然我是赶不走这两只讨厌的老麻雀的。正犯愁呢,弟弟扛个木梯走了过来。“怎么小鸟又掉地上了?”这时我才明白房檐上有鸟窝。弟弟抓起小鸟,扶着梯子爬上房顶,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小鸟放进了椽与椽之间的鸟窝里。还没等弟弟从木梯上下来,两只扯着嗓子叫的老麻雀便一前一后钻进了窝……我忽然明白,地上的小鸟是它们的孩子,怪不得两只老麻雀拼了命的嘶叫。我的心瞬间被这些不会说话的小生灵们所震撼,弱小的生命里,也彰显出父爱和母爱的伟大和无私。这让我忽然间就想起电视报道过汶川地震后,一只狗衔着主人的钥匙,守在废墟前三天三夜不恳离去感人泪下的场面。动物也有情,懂感恩,何况人呢!小院又恢复了宁静。弟弟把木梯放回原处,他从背篓旁的铁皮桶里舀了一勺水倒在一个黑底白边豁口的大老碗里,水顺着豁口往外流。“是要磨镰刀割草去吗?”我问。“不,给鸟喝的。”看我有些疑惑,弟弟用下巴示意:“喏,这屋檐下有好几窝呢。”我顺着他指的檐顶寻找着。“头顶的这个窝是今天开春才垒的,最边上那两窝好几年了……”脸上的表情如同介绍他伺养的家禽,水舀子里没倒完的水顺着他的手背流,他全然不知。弟弟从小少言寡语,很少见他这样说话,况且是谈糟蹋谷物,曾经令人厌烦当做害物的麻雀?记得小时候,外公在糜子地头扎几个稻草人惊吓驱赶麻雀时,他还还经常用土坷垃或小石子追打那些惹人烦的麻雀呢!前些年不是麻雀绝迹了吗?啥时候把家安在了咱家的屋檐下了?弟弟说,自从退耕还林,封山禁牧不让乱砍乱伐后,麻雀就渐渐的多了起来。还说,近几年不光麻雀多了,就连野鸡,野兔都多了,有时门口的菜园子里都有乱窜的,“紧坡子”地里,还有对面梁上的林子里各种鸟都有。“这些麻雀还认生,刚才那架势要啄人呢,你一来它们就不大叫,也不乱扑了?”“你别看这小东西,它和娃娃一样聪明的很,看你吃东西,它就围了过来。”弟弟呵呵一笑说。那些年人穷,日子过的紧,麻雀吃谷物和其它农作物,庄稼人把麻雀讨厌的要命,看见就驱赶追打。现在庄稼人的生活好过了,不缺吃不缺喝的,鸟儿自然都稀罕了。说笑着,弟弟把那装满水的豁口碗又往台子边挪了挪。“天太热,鸟和人一样也渴呢。”我有些脸红了,弟弟已经把它们当成了家庭成员,我还准备把那只没长毛的小鸟扔到大门外去呢。就在我和弟弟闲聊时,一只麻雀飞来了,它先落在屋檐上,然后偏着个小脑袋左右张望,确定没有危险后,这才飞落在台子上放着的碗边低头喝起水来。脖子一伸一仰,喝得那个香。紧接着又飞来一只,这只比那只胆子小,它每喝一下水,就扭过头看一下我和弟弟。一只黑白相间的鸟也飞来了,嘴里叼着一只虫子。围着碗徘徊了一会,飞上房顶不见了。忽然间觉得这些鸟儿们好幸福,一年又一年的在屋檐下,相安无事的过着一种安逸、消闲、清静的日子,生儿育女,与家人们朝夕相处,一起享受着天伦乐之乐。它们早己成了这个大家庭里不可缺少的成员,难怪母亲每看见麻雀落在窗棂上时,就如看见她重孙孙时一样的表情。城里外甥的孩子好奇屋檐下的这些麻雀,欲登上梯子看看鸟窝啥样?母亲说什么都不让,说:“鸟儿和人一样也得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让它们好好的在屋檐下呆着,别祸害它们!”其实每年回家,记忆最深的还是屋檐下的这些麻雀,每日天不亮就“叽叽喳喳”地叫。弟弟起来挑水,担粪,给牛添草,开始新一天的忙碌。妈妈则围上围裙走进厨房,点燃灶堂里的柴火,不一会房顶上便炊烟袅袅,有了家的味道。我一般都是晚睡晚起,可屋檐下麻雀们偏不让你懒床,它们会呼朋唤友招来一大群吵你。推开窗,你会看见一大群麻雀扑棱棱地飞落在宽敞的院子里,一会又成群结对的飞上墙角那颗老杏树,在绿叶间穿梭跳跃,“叽叽喳喳”像吵架,又像是说情话。也有飞落在电线或晾衣绳上跳舞荡秋千的,也有梳理羽毛的,也有躲在上院太阳能热水器架下阴凉处交头接耳说悄悄话的。喜欢拍照的我几次想近距离拍摄,但都没能得逞。我羡慕妈妈和弟弟,这些最怕人的麻雀怎么会跟他们那么亲近呢?比如弟弟挑水时,麻雀就站在水桶或担子上,妈妈抱柴禾,麻雀也会在柴禾和肩上跳来跳去。可我走进时,它们就惊慌失措的飞走了。今年回家依如此,我寻思着怎么才能接近它们,让它们在我眼前跳来跳去,或者落在我的肩上,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动!直到有一天,我给小侄孙喂完泡馍,地上掉了不少碎渣。几只胆大的麻雀便探头探脑,我赶紧挪开凳子站在远处,它们试探性的走走停停,保持着高度警觉,准备着随时起飞。看我站着不动,没有伤害它们的意思,这才放下警惕,蹦跳着过来抢着吃。还有一只老麻雀衔着饭粒飞上了屋顶,想必它是一家之主,肩负着养育儿女的责任吧。自然界的万物都是有灵性的,这小小的麻雀也通人性,懂感恩!自那日后,这些小精灵们便渐渐对我产生了信任,接纳了我这个极少回家的陌生人。它们不再怕生,当我每日清晨拉开双扇门走至院子时,它们不再“哄”地一声,全都挂在了树枝上,也不“噌”地一下展翅飞上晾衣绳。而是在我扫院落时,会在我身边蹦蹦跳跳,有时也会落在扫帚上,每当这时我就停下来不扫,看着它们,直到飞走。最有意思的是,小侄孙睡醒哭闹时,我赶紧哄他:不哭不哭,咱们看鸟鸟走。他立马止住哭声,小手指着门外。抱他坐在台子的小木凳上,看鸟儿们在老杏树绿叶间交头接耳,听它们清脆悦耳的鸣叫,他果然就笑了。手里攥着馒头又挼一地,胆子大的麻雀飞来抢着吃,胆小的在房檐上“啾啾啾”的直叫。小侄子乐的小腿乱蹬手乱摇,“格格格”地笑。这种人鸟共处的温馨图,相信再好的画家也未必画的出。让我最感动是,那天我扫完院子,坐台子上歇息。我把两只脚错搭着伸得长长的,没料一只小麻雀它竟然落在了我的脚上。我当时紧张坏了,又怕它立马又飞走,直愣愣的坐着,盯着它看,动都不敢动一下。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太微妙了,小爪子凉凉的。小麻雀偏着小脑袋看着我,你猜它怎么着?它竟然是对我凉鞋上镶的亮晶晶的装饰物感兴趣,它先是用小尖嘴啄了一下。看我没反应,它又使劲啄,玩皮的样子可爱极了。我忍不住想笑,想亲吻它,这个小可爱跟炕上睡得真香的小侄孙一样的玩皮,惹人喜爱。都说麻雀天生怕人,没想到它这么黏人!我虽不懂鸟语,更不知它此刻想些什么?但从那偏着小脑袋看我的眼神里,我读懂了鸟与人的共性,都有一颗善良美好的心。麻雀,原本就是人类的朋友!只要你怀有一颗慈悲的心,回报你的一定是温暖,那“啾啾啾”美妙的歌声,即刻将你浮躁的心融化。听,它们又在杏树上“叽叽喳喳”的吵架呢?不,是躲在树杈后说情话呢!左明莉,甘肃定西作协会员,中华精短文学学会会员,北国文学社会员。作品散见于《精短小说》《西部文学》《作家文苑》《甘肃农民报》《平凉日报》《定西日报》《甘肃经济日报》《老子文学》《黄海文学》《桃花源》《文学百花苑》等纸媒及各大网络文学平台。其中《北草洼》被当代文摘百强作家精品文集(春之卷》采录。投稿须知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