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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8/8 21:48:00

“海天胜景让张园,宝马香车日集门。客到品花还斗酒,戏楼箫鼓又声喧。”正如这首竹枝词所描述的,安插了各种新鲜玩意儿的张园,已不再是幽静的私家园林,看上去更像个公共游乐场。

对于向来追新慕奇的上海人来说,显然具有莫大的吸引力。

有一位名叫梅隐生的文人,仿照金圣叹批《西厢记》的旧例,为张园之游乐罗列了“十快”。

其中包括“与友人赌打弹子”、“夜间看影戏”、“看放潮州焰火”、“看猫儿戏”、“在青草隙地试演脚踏车”等内容。

但最有趣的还是以下这两条

:“清晨访友,连走十余家皆未把晤,及抵张园而晨间所访诸友均在座,此呼彼应,瀹茗纵谈,岂不快哉”。

“半夜看俄国技师演技毕,乘车过泥城桥,于转弯处回头凝睇,见有数百马车连镳而至,车边灯火两两光明,岂不快哉。”

这“十快说”所言非虚,在清末民初的上海,“到张园去”逐渐成为了一种时髦的生活习惯,人们在此赏花、游玩、会友和饮宴。

尤其是大洋房安垲第,因为屋宇轩昂,空间开阔,还提供餐饮和茶点,几乎成了晚清上海最重要的社交场所。甚至祝寿、结婚和追悼会,也常常在张园中举行。

年11月,大富商盛宣怀在安垲第设宴为父亲贺寿,整个张园车水马龙,宾客盈门,极一时之盛,成为了大小报纸津津乐道了许久的话题。

所谓“忽而结婚,忽而悼死,忽而欢迎,忽而饯别”,张园越来越多地承载了公共空间的属性与职能。

和其他时尚活动一样,在这种场合里,从来少不了引领风潮的青楼女子的身影。

“花国提调”李伯元主持小报《游戏报》时,曾经有好几年的时间,每逢星期日便会多印几百份报纸,在安垲第免费赠送,其中常常夹杂着名妓的小照。受此影响,堂子里的倌人们将安垲第当成了争奇斗艳的舞台,而士子文人也以坐马车携妓同游张园为时尚。“一鞭斜照味莼园,北里名姝笑语喧”,晚清的张园真称得上是万种风情尽在其中了。

李伯元曾将每天必到安垲第的四个名妓陆兰芬、林黛玉、金小宝和张书玉封为“海上四大金刚”,因为“四人既至之后,每于进门之圆桌上瀹茗,各人分占一席,若佛氏之有四金刚守镇山门,观瞻特壮也”。这四人也确实不愧此名头,常常能在服饰和妆容上推陈出新,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在小说《九尾狐》中,便有林黛玉为去味莼园赴宴而精心装扮的情节:“黛玉今日的打扮,不消说得,自然比往常不同。头上戴着全付头面,身上穿着绣花衣裙,浓妆艳抹,愈显得倾国倾城,如花如玉了。”胡宝玉则每每因其大胆特异的装扮而引人侧目,小说中也写到她着男装游张园,令游人围观议论,自己却在亭子中倚栏品茗,“扬扬自得,大有一副老作家气象”。而“四大金刚”中坐第一把交椅的陆兰芬,则在小说《九尾龟》中露了一回脸。在游张园的一群群粉白黛绿的陪衬下,她款步走了过来,在一张桌前坐下,“梳一个涵烟笼雾灵蛇髻,插一支珍珠扎就斜飞凤簪饰,虽是不多几件,而珠光宝气晔晔照人;薄施脂粉,淡扫蛾眉,虽无林下之风,大有萧疏之态”,直把个常州来的土财主惊得“三魂七魄一齐飞出顶门,飘飘荡荡的不知散向何处。”

即便是不那么顶尖的倌人,也要随着恩客不时到张园去转转,以显示自己的地位和身份。如小说《海上花列传》中失了势的沈小红,久已没有机会游张园,一去便是和情敌大打出手,只会让她从此在上海的花界更抬不起头来。而当红的名妓黄翠凤和张蕙贞,则可以坐着马车招摇过市,“大家见了,只点头微笑。将近泥城桥堍,那轿车加紧一鞭,争先过桥。这马见有前车引领,也自跟着,纵辔飞跑。趁此下桥之势,滔滔滚滚,直奔静安寺来。一转瞬间,明园在望。当下鱼贯而入,停在穿堂阶下”。几个人下车进了安垲第,各据一桌点了清茶,“或坐或立,随意赏玩。园中芳草如绣,碧桃初开,听那黄鹂儿一声声好像叫出江南春意;又遇着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礼拜日,有踏青的,有拾翠的,有修褉的,有寻芳的,车辚辚,马萧萧,接连来了三四十把,各占着亭台轩馆的座儿。但见钗冠招展,履舄纵横,酒雾初消,茶烟乍起,比极乐世界‘无遮会’还觉得热闹些”。

这番描写真是气势不凡,鼎盛时期的张园之吸引力可见一斑。更何况不仅上海人在此如鱼得水,张园早已名声在外,“凡天下四方人过上海者,莫不游宴其间。故其地非但为上海阖邑人之聚点,实为我国全国人之聚点也”。

而处在清末民初这个特殊的政治环境中,如无遮大会一般的热闹场景,也必然会为张园引来更广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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